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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黄帝虾蟆经》的针刺禁忌研究

2018/07/31 11: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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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 style="text-align: center;">朱 玉<sup>1</sup>,刘健华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摘要:中医学早就认识到人体内部生理、病理的规律性变化与自然界的阴阳变化规律紧密相连,提出“ 天人相应 ”的观点。《黄帝虾蟆经》是现存较早的针灸文献之一。它假借“ 月中有虾兔 ”之说,形象描绘了 “人气”在一月中(30d) 随月盈亏,在人体不同经络的分布及针刺禁忌图解。对后世针灸学的发展产生了较大影响。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关键词:针灸学,黄帝虾蟆经,天人相应,针刺禁忌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&nbsp; &nbsp; &nbsp;《黄帝虾蟆经》是一部专论针灸禁忌的古老文献,国内的版本久己亡佚。日本文政6年(1823年)癸未敬业乐群楼雕刻的《卫生汇编》辑录了此书,使其得以保存。《黄帝虾蟆经》据考证与汉代流传的《黄帝针灸虾蟆忌 》为一书,撰著人不详[1]。其主要内容是根据月亮的圆缺和四季时辰的影响,说明人体气血运行所发生的相应变化,从而指出刺灸禁忌部位,对后世针灸的学术发展产生了一定影响。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&nbsp; &nbsp; &nbsp; &nbsp;人类的起源与发展是在大自然的规律作用下进行的,人体物质性存在以及生命运动规律,是以时间的形式,在按着一定的方向和顺序而发生发展变化,这就是 中医理论的“天人相应”的观点。在此观点的指导下,古人十分重视针灸与天时 的关系。而《黄帝虾蟆经》详细论述了不同时间的针刺禁忌。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1 以日为节律的针刺禁忌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&nbsp; &nbsp; &nbsp;《 黄帝虾蟆经》第一篇“黄帝虾蟆图随月生毁避灸刺法”中记述:“日斗者,色赤而无光,阳气大乱。上日不可灸判。伤人诸阳经,终令人发狂也。”它描述了古人 发现当发生太阳黑子活动时,人体往往阳气大乱,发生某些病例变化,三阳经脉 经气偏旺,火热上窜,肝风内动,神志失常,出现登高而歌,弃衣而走,呼号怒骂等 症的狂证。现代研究表明,太阳黑子是太阳表面出现的一些暗淡的斑点,而耀斑 又称太阳色球爆发,是短时间内太阳色球层的某些区域突然增亮的现象。二者虽表现不一,却殊途同归,其活动的强弱均以1年为一个周期,且耀斑常随太阳黑 子的增加而增加。美国一些研究人员指出,太阳活动时,太阳大气抛出的带电粒子流能引起磁干扰,从而影响人的神经和心理活动, 使人的体温调节过程,呼吸和 循环系统的机能发生紊乱,神经系统对太阳活动特别敏感的人们常表现为心神不 宁, 坐立不安,辗转反侧精神病患者更易出现骚动状态[2]。国内有人研究,日全食时病人出现的症状,都可用阳气虚衰或阳气受到干扰来解释[3]。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&nbsp; &nbsp; &nbsp;《黄帝虾蟆经》运用干支纪日,指出了六十甲子为一周期的各个禁忌部位。 以头部正中作为甲子日的忌处,顺次乙丑、丙寅而至癸酉各日,分别忌头面左部及左上肢各个部位;再顺次甲戌、乙亥而至癸未各日,分别忌头面右部及右上肢各个部位。以后继按甲子顺序,直至癸亥为止标明左右胸、腹、股、膝、躁、足各日禁处。这与《灵枢·五禁》中“甲乙日自采,无刺头,无发朦于耳内。丙丁日自采, 无振埃于肩喉廉泉。戊己日自乘四季,无刺腹去爪泻水。庚辛日自乘,无刺关节与驻膝。壬癸日自乘,无刺足胫”的记述相符合。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2 以月为节律的针刺禁忌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&nbsp; &nbsp; &nbsp; 《黄帝虾蟆经》以月中兔为阴,蟾蛛为阳,随着月亮的盈缺生毁,月中并居的蟾蛛与兔或生或省,而人气所在之处,当属禁忌。即“蛤、兔神所在处,忌不可灸刺伤”。初一至十五谓之月生;十五至三十,谓之月毁。如“月生1日,虾镬生头嚎,人气在足小(少)阴至足心,不可灸伤之,使人阴气不长,血气竭尽,泄利,女子绝产生门塞”。“月毁16日,虾蟆始省头,人气在足太阳,目毗,风府不可灸刺伤之,使人风官病。芭芭无所, 令人病水”。上述内容体现了人体气血运行,功能等与月相变化存在着的某种必然联系。《索问·八正神明论》指出“月始生,则血气始精,卫气始行,月廓满,则血气实,肌肉坚,月廓, 则肌肉减,经络虚,卫气去,形独居[4]”。说明月之盈亏直接影响着人体气血虚实、经络的功能皮肤的疏松和致密、肌肉的坚实和厚薄等。而《黄帝明堂灸经》也提出每月三十天 的灸刺禁忌部位,“一日在大趾,二日在外躁,三日在股内,四日在腰间,五日在口舌… …二十五日足阳明,二十六日在胸,二十七日在膝,二十八日在阴,二十九日膝胫,三十日在足跌[5]”。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3 以季为节律的针刺禁忌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&nbsp; &nbsp; &nbsp; 人体中的阴阳气血随一年中 的春夏秋冬四季而变化,《素问·金医真言论》 指出:“五脏应四时,各有收受。”《素问·六节藏象论更具体指 出:“心者… … 通于夏气;肺者… …通于秋气;肾者… …通于冬气;肝者… …通于春气。”说 明五脏之气必应天时。五脏之气的强弱与四时气候变化有密切关系。《素问·诊 要经络论》谓:“春刺散俞及与分理… …夏刺络俞… …秋刺皮胀… …冬刺窍 于分理。春夏秋冬,各有所刺,法其所在。”其宗旨即强调依四时气血之所在部位而定穴旋针。《灵枢·顺气一日分四时》 篇中还列举出五输穴针刺,应“春取荣穴,夏取输穴,长夏取经穴, 秋取合穴,冬取井穴”。明确指出,由于“四时之气, 各有所在”,所以针刺穴位也就应循其四时节气而调整。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&nbsp; &nbsp; &nbsp; 《黄帝虾蟆经》也相应出了四季灸刺禁的部位和日期,“春不治左胁,夏不治脐,秋不治右胁,冬不治腰”。“春戌日,夏丑日,秋辰日,冬卯日,右四时忌日,不可灸刺”并提出在四季各相应脏腑所旺之日,应当禁忌灸刺其募、愉穴和相应之经脉。如“春肝王甲乙日,无治肝募输及足厥阴;夏心王丙丁日,无治心募、输及 心主、手小阴;四季脾王戊己日,无治脾募、输及足太阴;秋肺王庚辛日,无治肺募、 输及手太阴;冬肾王壬癸日,无治肾募、输及足小阴”。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4 以年为节律的针刺禁忌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&nbsp; &nbsp; &nbsp;《黄帝虾蟆经》在避灸法第二中提出,人的年岁不同,神气所在也各异,因而根据年神又提出了九个禁忌部位。“九部者,神所藏行,不可犯伤,一有神宫部, 二有大敦部,三有巨部,四有颈部,五有下承部,六有天部,七有网庭部,八有胫部,九有地部。夫神上法天,而下行无己,终而复始,故必慎之”。同时还论述了9个不同年龄组别的人神部位(同组的各年龄之间的差数均为9)[6]。如“年九、十八、二十七、三十六、四十五、五十四、六十三、七十二、八十一、九十、九十九、 一八零八,右年十二品,神在地部。当于太冲也”。</p><p>5八木之火的禁忌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&nbsp; &nbsp; &nbsp; “忌八般木火”以灸,最早见于《黄帝虾蟆经》,其后陆续见于《外台秘要》、《医心方》、《黄帝明堂灸经》等历代医书。如《黄帝明堂灸经》说“八木者,松木火难差增病,柏木火伤神多汗,竹木火伤筋目暗,榆木火伤骨失志,柔木火伤肉 内枯,枣木火内伤吐血,拓木火大伤气脉,槽木火伤荣卫经络[7]”。即以上八木之火用之不当会损伤人体。这种观点也被后世医家所赞同。东晋陈延之擅灸,在撰 《小品方》时提出过一致的看法,虽原书己佚,从其它文献中还可以看到它的内容,其中就有“凡八木之火,皆害人肌、血、筋、脉、骨、髓,不可以灸也”的记载[8]。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&nbsp; &nbsp; &nbsp; 在《黄帝虾蟆经》后相继出现了“太乙人神”、“九宫民神”等不少论述。 《勉学堂针灸集成》记载:“欲行针灸,先知行年宜忌及人神所在,不与禁忌相应即可矣[9]。”记载针灸禁忌己成为历代文献的一项重要内容。《黄帝虾蟆》作为古老针灸文献,根据“天人相应”的观点记载了针灸禁忌,虽然其中有些不符合科学道理,但为后世针灸禁忌理论发展做出了一定贡献。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<br/>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参考文献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[1]王滨.《黄帝虾蟆经》与针刺禁忌的时空观 [J].内蒙古中医药,2000,(:4)35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[2]黄汉威.太阳活动与人体健康[J]环境,1997,(:9)16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[3]吴越人.从日食谈阳气[J],上海中医药杂志,1980,(5)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[4]佚名.黄帝内经素问[M]北京: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,1966:3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[5]佚名.黄帝明堂灸 [M]北京: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,1983:6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[6]吴中翔.《黄帝虾蟆经》的时间医学思想探讨[J].山西中医,1990,6(8):4一8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[7]漆浩.从“八木取火”到艾灸[J].陕西中医学院,1989,12(7):34一35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[8]朱现民.关于针灸古籍《黄帝虾蟆经》的探考[J].辽宁中医杂志,2011,38(1):68一70</p><p style="text-align: justify;">[9]清·廖润鸿.勉学堂针灸集成 [M]北京:中国中医药出版社,2008</p><p><br/></p>